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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说谎?——从《庄子》谈起

《庄子》内外篇里的文章,我应该读过大半,忘不了的还是《胠箧》。好像大多数人都把《庄子》当“安神读物”来看,拿来求内心宁静。但我读《庄子》的时候是高二高三,青春之火在心里烧得正旺,不可能去从了避世退隐这条道,于是开始逆练《庄子》,从里面读了不少革命性的东西出来。

这里面有两句话叫“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前一句现在被我放在 GitHub 签名里。除了它们以外,还有一句也适合引在本文里:

世俗之所谓知者,有不为大盗积者乎?所谓圣者,有不为大盗守者乎?

翻译过来大概是这样的:“世俗所谓的聪明人,有哪个不在为大盗累积财富?世俗所谓的圣贤,有哪个不在为大盗守护财富?”

与其说是世俗上的聪明人为大盗累积财富,倒不如说是大盗们将“聪明人”定义为“能为自己累积财富的人”。这在威权资本主义国家是尤其明显的:不同于自由资本主义国家由“看不见的手”完成社会规训,威权资本主义国家的很多社会规训的能见度要高得多。特别地,威权资本主义体制下两个手会相互叠加,我们也因此能看见“任凭老爷们如何叫骂,社会就是按经济规律走下去”的滑稽场景,比如任凭老爷们如何催婚催生,年轻人们就是越来越多地不婚不育一样。老爷们骄傲地甩动着自己的费勒斯,企图用看得见的手让自己成为最高的权威,却又舍不得市场体制和对世界开放带来的那点小钱,于是也就只好让市场把社会带向自己不希望的方向。

回到这篇文章的标题,“谁在说谎”已经昭然若揭了。如果说纯粹的自由资本主义是大家相互欺骗、带有垄断成分的自由资本主义是寡头欺骗群众,威权资本主义下最大的诈骗犯显然就是政府本身。它一会儿“绝无回旋余地”,一会儿又偷偷摸摸地复播;一会儿“新冠病毒绝非人造”,一会儿又“新冠病毒是美军泄露”,最近则是“新冠病毒是莫德纳公司合成”;一会儿“跨国快递传播新冠是无稽之谈”,一会儿“此段疫情系经快递输入我市”。

法西斯当局一方面打击所谓的“黑恶势力”,一方面干的事情却连被它们打击的“黑恶势力”都不如。同样带着浓厚的封建气息,同样对内勾心斗角,同样对外欺软怕硬,“黑恶势力”好歹收钱办事,法西斯当局却不然。

我并不是说这些“黑恶势力”站上法西斯当局的位置之后就能更好。在我的视角里,“黑恶势力”和法西斯当局是同一种东西,只是因为规模不同,作恶的方法、结果和范围自然也不同。

同样是诈骗,法西斯当局的诈骗和诈骗犯们的诈骗本质是一致的,只是表现得不一样。法西斯当局一方面大力打击电信诈骗,用指标式的手段要求其受治者安装特定 APP,一方面却有意无意地让大家无视:电信诈骗的条件正是被法西斯当局制造出来的。

法西斯当局要求手机号实名、各大网站绑定手机,诈骗分子自然会对被诈者的信息了如指掌;法西斯当局严格立法、普遍违法、选择执法,诈骗分子自然会打着法西斯当局的旗号要求被诈者把款项转入安全账户;法西斯当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诈骗分子自然会像法西斯当局那样恐吓被诈者,这些事情难道很难被预测和理解吗?我简单就能想到的事情,法西斯当局不可能想不到。那么,明知故犯的法西斯当局还能是别的什么东西吗?当然不会,它们就是诈骗犯,而且考虑到其受治者的规模,还会是世界上最大的诈骗犯。

“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那些骗了上千万的诈骗犯在牢里蹲着,骗了万亿以上的诈骗犯却高居庙堂。那些骗了几十人的诈骗犯在牢里蹲着,像李偲锐、孟驰、舒畅这样骗了百万、千万人的诈骗犯却还逍遥法外、继续招摇撞骗。那些开出了几十个甚至几个人的户籍的“恶俗人”在牢里蹲着,为他们创造条件的“最大恶俗狗”却还能每天把自己的名字放在报纸头条上供人取乐。

谁在说谎?国家在说谎,政府在说谎。不同的国家话术不同、手段也分高下。法西斯当局的手段是最低级的,话术也是最好拆穿的,只是它们捂着盖子,我们也只好道路以目。它们难道不知道我们知道它们在诈骗吗?只要我们继续如此,那就对法西斯当局毫无威胁,所以法西斯没像历史上的法西斯那样。

法西斯当局怕的是《国王的新衣》里的小孩,因为他们能打破异见者的孤岛。法西斯当局一直在致力于阻止小孩的出现,用恶毒的语言诋毁他们,撒出更多的谎言让人们相信,但小孩也没有因此断绝。因为法西斯们的直接敌人是小孩,根本敌人却在自身,因为正是诞生它们的社会条件也造就了一个个小孩。而直到社会把它自己推翻为止,小孩都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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